第一章:不能说
“啊!”
陈祁炼又一次从床上惊醒,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了。
“怎么?又做噩梦了?不是吃了药了吗?没有效果?不行再去医院看看?”周莹从床头柜上拿了杯水递给了陈祁炼,水杯旁原本摆着的是她带给陈祁炼的特效安眠药。
“我没事。”陈祁炼接过水,喝了几口后,又复准备躺下。
“阿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最近总是半夜突然惊醒,是不是最近在办案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了,有什么事你应该和我说啊,不要总是放在心里。”周莹抱住陈祁炼,劝解到。
“唉,我真没事,就是睡眠质量太差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你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呵呵哒,陈祁炼你不要说的你明天不用上班一样,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市局开会讨论案子吗,你怎么不睡?”周莹一脸不忿,使劲捏着陈祁炼的脸。
“安啦,我去阳台待一会,过一会再睡,我是警察,熬夜都熬成习惯了。”
陈祁炼摸了摸周莹的头,硬是把她塞回了被窝,盖上了被子。
他又去接了杯水,然后坐在了阳台的竹椅上。
果然,又失败了吗?第九次尝试也已失败告终了。难道真的只能那样了?
杀人,真的可以挽救这一切吗?
陈祁炼陷入了沉思,脑海里又响起那个重复听了九次的声音,机械,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人类即将在第七次物种更迭中毁灭,所有人都要死!唯有杀戮!被用以地心的万恶之源制成的匕首杀死的人才能在平行的世界中获得重生!而你,是唯一的救世主。神说,贪婪者死,你所能拯救的只有十三个人,神又说,泄密者死,记住,泄密者死!”
声音在陈祁炼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陈祁炼从背后一把匕首,很普通,唯一不同的是,匕首侧面的纹理像极了一副画,达芬奇——《最后的晚餐》,却又有些不同,说不上来的奇怪。
看着这把每次惊醒都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竹椅上的匕首,陈祁炼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终于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梦了,这是真的!
而陈祁炼要做的,只有杀人!
杀十三个人,或者说,拯救。但,也只能做到拯救十三个人了。
依照过去的经验,现在距离前九次的人类大量灭绝还有不到三年。在过去九次里,陈祁炼做了很多尝试,但奇怪的是,尽管他改变了很多东西,但人类总会因为另外的因素而毁灭。
当他阻止了人祸,便会有天灾,当他阻止了天灾,有发生了不在他掌控范围内的人祸。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吗?真的只能杀人了吗?
天微亮,晨曦又复照耀大地,将一切的黑暗驱逐。而陈祁炼,也做出了他的选择。他把匕首藏在了某个角落,外面套着警用的匕首袋。
从冰箱取出一瓶啤酒,陈祁炼在书桌上开始梳理他的计划。他要做就不能漏出马脚,不然不用三年,三个月不到就会被枪毙了。
“怎样一边瞒着家里人,一边躲避警察的追踪,做到不露痕迹呢?这是我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了。”
不知不觉陈祁炼已经在书桌前坐了几小时了,笔记本也已经记了几页了。抬头看时间,赫然已经六点半有多。
陈祁炼进到卧室,拉开窗帘,被子,将还在睡梦中的周莹拽起。
周莹又复躺下,陈祁炼再拽。
终于,还是陈祁炼将周莹带到了洗手间,然后自己去准备早饭去了。
“陈祁炼,都怪你,那道澳龙三吃都已经端上来了,你把我拉起来干嘛啊。”周莹叼着一片面包,瞪着陈祁炼,对他挥舞着拳头。
“多大个人了,还赖床,害不害臊啊。还澳龙三吃。”陈祁炼无语=_=。
“多大不还是你看着长大的,咱俩都认识20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啊,我会怕害臊?”伴随着周莹的鬼脸,陈祁炼更无语了。
“诶对了,我昨晚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你还在书房,你在做啥不可告人的事情啊。小心被我知道了哦。”周莹坏笑着看着陈祁炼。
“我真的想笑啊,你再那么多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体小钢炮。”
周莹脸上一阵潮红“不行不行,前天做的,到现在我都还没缓过来呢,你这是要谋害家妻啊。”
“那你还不快吃?”陈祁炼把手放在裤腰带上,准备解裤带。
周莹:???狼吞虎咽
早餐过后,陈祁炼开车送周莹回单位。
车上,周莹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了一遍陈祁炼,为什么昨晚这么晚了还在书房。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陈祁炼回答道。
“切,不问就不问。”
早上八点,陈祁炼的车驶入了市公安局的大门,为接下里的会议做准备。
“哟,陈,现在才来?”
说话的是陈祁炼的发小,与陈祁炼和周莹打小就认识,是现魔都市重案六组组长,叫严鸿宇。
“阿鸡?你这么早就来了?”陈祁炼把手搭在严鸿宇的肩膀上问。
“能不早吗?昨天一直在查城南无名女尸的案子,一宿没合眼了。一大早就到了这了。刚刚还在和范局讨论案子的事。”
“那他怎么说?”
“他说,我们做警察的,特别是做重案组的,为的,就是替生者求一份心安,为死者讨一份公道。叫我们要加快破案速度,防止引发社会恐慌,同时办案也要仔细,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不能因为急于破案而抓错人,定错罪,冤枉人家。”
严鸿宇给自己打了一杯咖啡,觉得不够,又来了一杯。
“小心猝死啊你喝那么多。顶着个大黑眼圈,和熊猫有的一比。”陈祁炼看着两眼黑眼圈的严鸿宇,有些忍俊不禁。
“都说冰糖葫芦会酸,都说……”陈祁炼的电话响了。
“噗”严鸿宇没忍住,一口咖啡全喷在了陈祁炼脸上。陈祁炼瞬间黑脸🌚。
“你这个电话铃声挺有个性啊,有品味。”严鸿宇对着陈祁炼开展了疯狂的嘲笑。
“你丫这口咖啡故意的是吧。”陈祁炼骂了一句,接通了电话。
“陈哥,出事了,快回来。”
“嗯,我知道了。”
虽然每次重生,陈祁炼的经历都略有不同,但大体方向一直,电话那头说的事,是陈祁炼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丧心病狂的案子——魔都市某大型企业董事长徐彬连杀7人最后抱着一名警员投江自杀。这也是陈祁炼计划里最基本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假死脱身。他要做那名被徐彬抱着投江的警员,只有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的死。然后做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