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故事背景:一天,太阳突然发生巨变,杀死了世界上大部分人类和动物,植物,凡是被阳光照到的无一幸免。只有少部分人在被称为站点的避难所里苟延残喘。但是被杀死的生物却并没有真正死去。你收到了求救信号前往一个站点。
▏你发现了入口隧道,它隐藏在据主干道一英里外的一个天然洞穴里。
▏你无需钥匙卡开门,隧道的门是敞开的。
▏这里的气味,这里的气味闻起来和它们一样。但愿它们已经离开了。你走得太远,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条粘滑的污迹从洞口向内延伸,通向站点深处。至于它到底是血液还是粪便——亦或是它们之中的某一个残留的污渍,你也说不准。所以你小心地绕过避免碰到它。
▏你仍能收到求救信号,它只是从昨天才开始播放而已,无论它来自于谁——你祈祷他们现在还没死。
▏你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走廊中,每一步都仿佛扩散成了十几个声音,响彻整个世界,就好像你并非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穿行。
▏电梯停留在底层,于是你沿楼梯下行,直至B5层。这条污迹将你带往远离大厅的一个办公室——那里正是信号的来源,锁已经被砸开,但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门,你用尽全力将门向里推。
▏有个东西从你左侧转角处的房间里冲了出来,你根本来不及看清它到底是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狗”
▏但它是从天花板上下来的。
▏你躲入房间,砰地关上身后的门。此刻一片漆黑,你是安全的。你脱下外套,摘掉头盔。在经历如此之多的事情后却死于中暑之类的原因将会是莫大的耻辱。
▏唯一还在运行的应急灯在塑料外壳之中旋转,每隔一秒就在房间中撒下暗淡的橙色灯光。
▏仿佛房间本身有了脉搏一样。
▏门后随意搁置着一个架子作为路障。有脏衣服,有吃了一半的食物,尽管紧挨着厕所,角落里却有个盛满排泄物的桶。北面墙上的通风口会向房客提供必要的氧气。
▏污迹终止于房间的角落,形成一个令人作呕的污水洼,你看到了三个药瓶——进一步检查发现这是三种不同类型的鸦片类药物。它们都是空的。
▏桌上有台电脑,靠近屏幕,你可以清楚地看到电源指示键闪烁着灯光。
▏你坐下,开机。
紧急协议激活。取消级别保护措施。完全访问权限已获取。
打开文件:项目文档(更新于1613日前)
▏项目编号:001(太阳)
▏项目等级:Apolloyon(灭世级)
▏收容措施:由于其性质,001无法被收容。幸存者建议用任何手段前往军事站点17避难。外出尽量穿防护服和面罩和乘坐交通工具。不要接触阳光和月光。暴露于001的人将被放弃。
▏受牵连者将被放弃。不会尝试对其进行安乐死。
▏描述:001是破晓之时事件后对太阳的编号。此事件发生后二十四小时内造成68亿人类伤亡。
▏当生命体暴露于001的可见光之后,会从接触到的部分开始液化,最后成为一摊会动的凝胶。尽管形态发生了巨变,生命体在这过程中不会死亡。人类在此过程中会保留记忆和智能。
▏但会执着于转化他人。
▏001的效果似乎不是由紫外线产生。月光也同样具有该效果。
▏由于它们的物质组成,被转化的个体会尝试聚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极大的集群个体(一摊巨型鼻涕),似乎不存在体积上限。
▏个体的肢体和躯干会周期性的浮在表面。集群会以变形虫拖行的方式爬行。
▏动能武器没有效果 电击武器被证实对它们有麻痹效果。燃烧武器可以造成同样效果。只有冰冻武器最为有效。
打开附件:音频日志(更新于1312日前)
▶当你打开文件时,扬声器发出了刺耳的电磁噪音,打破了房间的死寂,你措手不及,心跳加快,录音者调节音量时又发出一阵噪音。
▶一阵沉默转瞬而逝。
“咳咳,这里是罗甘博士,级别,嗯,不重要了。”
▶她试图保持冷静语气,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
“我们还能收到几个站点的信息,似乎有相当多的人活了下来。有些人计划逃往站点17;有些人试图与它们搏斗;也有些人,和我们一样只是单纯地在等待。我们的站点被封闭了,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外出,至少现在没有。如果我收到了新的消息,我会回来更新的。”
▶她叹了口气。
“几天前我们……遭遇了一场突变。一个男人带着一队人跑了,那个王八蛋拿走了绝大部分武装。
他们跑出隧道不到五英尺,就融成了一摊浓汤。我——我在监控上看到了整个过程。
没过多久它们又重新站了起来。”
▶她再度停了下来,用听不清的声音喃喃自语,最后你听见明确无误的划火柴的声音。
▶她清晰可闻地吐出一口气。
“啊……好、好多了。恰好在指定吸烟区,但是现在谁还在乎这个呢?”
▶她清了清喉咙。
“现在这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我躲在办公室里,一些人在营房,艾黎和一群警卫反锁在军械库里。
我真该去看看她怎样了。”
▶她的声音减弱了,你听到了广播开启的嗡嗡声。
“嘿,亲爱的,你在那儿过得怎么样?”
▶一个声音回应了她,是个戏谑地故作肉麻的男声。
“人家好的很呐小亲亲!嘻嘻。”
▶罗甘回应道。
“谁?搞什么……你给我滚开,换她来接,该死,我要跟她通话。”
▶另一端传来喧哗声,收音机易了手,温柔而关切的声音呼唤着。
“宝贝,怎么了?”
▶她回应道
“嗯——呃——没事,我没事。”
▶停顿,吐气。
“我只是想抽空确认一下你的情况。”
▶艾黎回道
“我很好,宝贝,真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咯吱声,罗甘压过了座椅。
“不,不,我知道,我明白,我就是忍不住想确认,我知道来到这里对你来说很不容易……”
▶停顿,吐气,她继续说道
“_ _再加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
▶艾黎打断了她的话。
“嘿!你对我说过你戒烟了。”
▶短暂的噪音,也许是罗甘试图掐灭她的烟头。
“噢!呃——不!不,当然没有。我是说,我戒了,我真的戒了。”
▶艾黎似乎并不相信。
“我想你不需要担心我,我一直很清醒。这几个月我想都没想过碰镇静剂,相信我。
但无论如何,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我没事。小伙子们正围成一圈打扑克,我和笔记本一起被塞在角落里。”
▶你仿佛可以从声音中看到罗甘开玩笑时脸上的微笑。
“亲爱的!在这样的情况还想在这写十四行的诗赞美我对你永恒的爱情?我受宠若惊。”
▶艾黎干笑一声回答
“我现在写的是一首挽歌。如果我无法让自己沉浸在某事之中,被关在这里一定会发疯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宝贝。我就不打扰你继续写了。再见,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片刻的寂静后,而后又是一声划火柴的声音,接着是清晰可闻的吐气。
“这就是我们剩下的所有人,其他人要么在事件发生时在室外,要么在逃跑中送了命。管事的要求我们原地待命,继续盯紧监控——设施里外都要看。001化的生物们正在狂敲我们的门,而且天知道我们跟什么东西关在一起。
电力还在运转,我们还能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这里有足够多的物资足够维持数年,我们暂时还能过得很好。”
▶停顿,吐气。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等待了片刻,然后终止了录音。
▶打开文件:事件报告(更新于1202日前)
它们一直坐在外面,呼唤我们,乞求我们走出去,噪音引来了更多它们的同类。其中有一个集群,我敢肯定至少有几十个人和天晓得有多少动物混杂在一起,人的、牛的、鸟的和狗的叫声此起彼伏,刺耳得胜过地狱。而这片呻吟合唱最令人恶心的一点是——它们听上去好像真的很开心。
它们只要知道我们还在这里,就不会离去
我们设法说服一个人出去看看——看他能不能把它们引开。没想到他爽快地接受了这个计划——他只要了一把手枪、和一颗子弹。他走到外面,它们中的一个提住他,试图掀开他的面罩。他尽力将枪口抵住下巴然后扣动扳机。我想他很幸运。
但在他倒下之后,它还在继续钻进他的防护服,撬开面罩,把自己挤进去,它开始从内部将他撕裂。
他又站了起来,开始转化——曾是他身体的凝胶从衣服中滴落,尖叫尖叫尖叫。
它们甚至不让我们寻死。
主任有个计划,他的办公室有条隐藏的逃生通道,站点地下的电车可以带我们去到一个安全屋。我们应该可以从那里出发,前往站点17。
打开附件:视频文件(更新于1200日前)
▶你第一次看到她的相貌,罗甘博士坐在你所处的地方,神情痛苦,双眼布满血丝,胸口的衣袋处染上了潮湿的黑红色。
▶她颤抖地呼吸着,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话却又克制了自己。她垂下头,无声地啜泣了起来。一分钟后,她终于吐出了字句。
“我、我——我们,隧——隧道……
从天花板钻、钻了进来,把、把他们拖进了阳——阳光里,剥开了他们的衣服,然、然——然后……”
▶她把手伸入胸前的口袋,掏出半截断指,接近断口处可以看到一个结婚戒指在闪光。她紧紧握着它,用双手捧住它,拇指摩挲着闪耀的指环。
▶她在那里呆坐了仿佛几个世纪,反复低声道歉,乞求宽恕,看起来失魂落魄。许久之后她抬起了头,发现自己还在拍摄,她露出了惊醒的神色。随后她将断指塞回了口袋。她前倾身体,像是要关闭摄像机。但是一台的收音机发出了响声。
▶它播放了几秒白噪音,而后传出了一个令你心惊肉跳的声音。
“罗甘?”
▶那是艾黎,或者说几乎是。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那种受影响者的肠鸣音一般的音色。罗甘错愕地张开嘴,脸上仅剩的血色尽失。它又继续说道
“你在哪儿?为什么我回不到里面去?
你还在吗?”
▶罗甘在办公桌下翻寻了一会儿,找出一部手持式收音机。她的手在颤抖。那个东西不断恳求着她,不像人的嗓音让你的胃纠成一团。
“宝贝,没关系,我没事,真的。
这是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你却躲在屋里虚度光阴。”
▶罗甘泪流满面,手指悬停在呼叫按钮上方。曾是艾黎的东西发出了深沉而湿润的吸气声,并说道
“多么美丽而澄澈的蓝天——和那天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吗,宝贝?”
▶罗甘用她空闲的手拿出一支烟,而后拿起火柴盒。她哆嗦着手指两次尝试着点烟都没点着,她无声地咒骂了一句。第三次终于点着了,她一口气就吸掉了四分之一,曾是艾黎的东西继续说
“那天太完美了。一切都和我一直梦想着的一模一样。你的计划真是浪漫,我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爱意。”
▶罗甘的身体开始摇晃
“你甚至找来乐队演奏我们的歌曲。”
▶它开始歌唱
“我感觉很好,这感觉如此特殊
我坠入爱河,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罗甘将收音机丢向房间另一头,它在屏幕之外的地方被磕碎,但仍在勉强运作——你还是能听到那东西的歌声
“你好,阳光。
你好,阳光。”
▶随着无线电慢慢消逝,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了合唱,几个,十几个,然后更多。它们放声歌唱,直到收音机仁慈地彻底沉寂。罗甘从她的椅子跳起来冲了出去,你可以听到她在屏幕外呕吐。视频拍摄了几分钟的空座位,然后她返回并关掉了摄像机。
等等,那里不对。
▏有种挥之不去、如同妄想的感觉包裹着你——有谁正在看着你,你戒备地环视四周,不过视线从屏幕移开后需要一点点时间适应黑暗。应急灯光扫过房间,将阴影拉伸扭曲得面目全非。这时,你发现了它。
▏在那儿,在那儿角落中。
▏它正从污水洼中爬出。
▏时间缓慢得几乎像停止一样,一双手——上面满是你跟随其进入设施的那种黑色粘液——撑在了令人作呕的污水洼两侧,仿佛地下有某种东西正努力支起身体,试图钻出地面。
▏某种非人的东西。
▏接下来,它的头部也从污秽中浮现出来,乱蓬蓬的毛发遮盖了它的脸,那神秘的液体抹得满脸都是,它转向你所在的方向。
▏它在角落中注视着你,随后在那儿再次沉入黑暗。
▏应急灯光继续扫过房间。当它再次扫过污水洼时,它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
打开文件:项目文档(更新于986日前)
▏项目编号:‖伤害‖
▏项目等级:‖Apologize‖。(抱歉)
▏收容措施:001‖不应‖被收容。001事件幸存者被建议前往站点17进行避难并‖永远无法身心合一‖
▏‖你无法永远藏匿于此处,吾爱‖
▏暴露于‖温暖的光‖的人员将‖不可‖被放弃,受牵连者‖我没有要求你救我‖,‖这个选择轮不到你来做‖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尝试对其进行安乐死。
▏动能武器没有效果 电击武器被证实‖为什么?‖,有麻痹效果‖你只是见不得我变得更好‖。燃烧武器‖不痛不痒‖。只有冰冻武器最为有效。
▏描述:001是‖我们终获自由‖之后对太阳的编号。其影响会导致‖挣脱所有痛苦,直到我将你撕裂‖。尽管形态发生了巨变‖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吓人,我明白‖。‖你‖在这此过程中‖不会死‖。
▏‖我保证‖。
▏由于它们的物质组成,被转化的个体会尝试聚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极大的集群个体(‖美丽的‖),似乎不存在体积上限。‖不要害怕‖。
▏个体的肢体和躯干会‖进入抽出进入抽出进入‖的浮在表面。集群会以变形虫拖行的方式‖仅仅是想要再度靠近你‖。
▏‖用尽全力‖。
‖让我进来‖
‖让我回去‖
▏文档附有一个视频文件。打开它,你看到它拍摄着你所处的房间。画面似乎来自于一个设在房间角落的摄像头。环境十分黑暗,但你仍可辨认出罗甘博士,她躺在远处墙边堆放的
▏衣物上。
▏她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身体,似乎承受着折磨和伤害。她辗转反侧,梦呓着无意义的音节。
▏镜头抖了抖,被向上举起了一些,随后再次聚焦在她身上。
▏它开始缓慢地靠近她。
▏扬声器响了,你听见了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静电噪音。随着镜头靠近博士,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楚、明晰。它不仅仅是白噪音,那是几十个——几百个声音组成的含糊不清的耳语。
▏你凑近过去,几乎把耳朵贴在音响上,想要听清它们在说什么。一句奇怪的话从不协和音中脱颖而出。
“你在听对吧?
下一幕就是为你而设的。”
▏你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回头看屏幕,镜头已停顿在据睡着的博士只有几寸之遥的地方 。
▏噪声停止了。
▏四周寂静得可怕。
▏悄无声息。
▏一只手;黑而油腻,瘦骨嶙峋的手,伸向了她的前额,撩开了一缕头发。
▏她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向后退缩。视频结束了。
打开文件:视频文件(更新于1日前)
▶罗甘博士出现在画面中,状态看上去比上一次更加糟糕。她的头发明显稀疏了,头顶中间已经有大片头发脱落。若不是它们正反射着屏幕的柔和光芒,你甚至会以为她没有了双眼。
▶因为它们已深陷入她的眼窝中,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前方。
“她不会停止的,她、她不会离去的。我、我知道我没有出现幻觉之类的东西。我测试过是否还收到药品的影响,答案是否定的。不——不可能是它,我的手指全都还在呢!”
▶她咧开双唇,露出一个破碎的笑容。她虚弱地笑着,展露出颤抖的双手。一根差不多只剩下骨头的手指残骸嵌在她左手的血肉之中,取代了她已被截断了的无名指。两枚婚戒松散地套在上面,彼此相碰。
“所以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没有,我、我没有发疯。我知道这真的是她,这就是她,而且她……”
▶屏幕外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头听着。
“不!不,我——我做不到!你不、不是你,不一样了。不是你,再也不是你了。不!不不不!”
▶她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分钟过去了。她突然转回头,对摄像机说道
“它是她又不是,我所带回的……仍然是001的一部分,没办法了。彻底完蛋,无计可施。
未来对我来说毫无希望。上帝啊,我已经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在这很安全,阳光照——照不到我。我不——不会让、不会让它带走我。”
▶她挥舞着一把手枪。
“本来我计——计划用这个,直到我找到了剩、剩下的药物。我不想冒、冒险引它们注意到我——我、我的尸体。”
▶她拉开办公室的抽屉,放好手枪。她抬起双眼,凝视着摄像头。
“爸爸,妈妈,艾黎,
对不起了。我好累。”
▶她前倾身体,终止了录像。
真的只能这样结束吗?
▏你拉开抽屉,抽出手枪,心不在焉地把它把弄了一会。思考你下一步该怎么办,站点17?还是其他的?你总不会是最后的幸存者吧?电脑响了一声,文件有更新?
打开文件:项目文档(更新于0秒前)
▏项目编号:
▏ 金黄的天空托起炽热之日
▏ 你我偶然相逢,笨拙地互相展露
▏ 某日,吾爱,你我将为一体
▏项目等级:
▏ 合二为一,老套的故事开始
▏ 穿过迷乱狂野、闪光的迷雾
▏ 湛青的天空高悬夺目之日
▏收容措施:
▏ 照耀着我们全力奔驰
▏ 只凭疯狂的热情,踏入婚礼的殿堂
▏ 那日,吾爱,你我成为一体
▏
▏ 未来展开——新生活如期而至
▏ 承诺与责任,皆为家庭之故
▏ 蔚蓝的天空掠过闪耀之日
▏描述:
▏ 被埋葬,被命运束缚——被
▏ 不断增长的怨恨与不安吞噬
▏ 昨日,吾爱,你我尚为一体
▏
▏ 此刻你静卧于此,你的生命已逝
▏ 长眠于她光芒以外的黑暗之处
▏ 绯红的天空,高举起我们的燃烧之日
▏ 今日,吾爱,你我融为一体
系统错误误误误误误误误误#@.
你没做任何操作,电脑却开始自动播放视频文件。当你看到加载出来的图像时,你的整个人毛骨悚然了起来。
这是一个实时监控,来自于你的背后,距离大概一英尺远。
一只骨瘦如柴的墨色左手进入画面,用蜗牛般的速度向你挪过来。
这只手上没有无名指。
来不及思考更多,你举起枪一阵乱射,希望能驱散它。
你的子弹射入一面空荡荡的墙壁,这里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一秒,你听到了它——你听到了它们。带着水声的湿润的脚步伴随着尖叫声的合唱,沿着走廊渐渐靠近。
它撞击着房门,还有地方可以躲吗?
它再度撞击,似乎有一张脸——部分属于人类,其余部分则是……别的什么——正从门框底下流进来。天知道属于什么东西的的血肉碎块从门两侧渗出,重新组成手指、眼睛和羽毛。第三次撞击,此时它正压在木门上,使得门向内凹陷。
伴随着呻吟与碎裂声,木板支离破碎,门被撞开了。
手臂和胳膊从它体内伸出,拉起你,将你从一个递给另一个,一路传递出去,它们带着你经过空的大厅,向上穿过楼梯间,再次回到隧道。
黑暗中度过的最后宝贵时光不过是片刻。
隧道的尽头,有光。